少时,苏苡安抱着汤婆子,披着很厚的披风,没精打采地来到了客厅。

    很懒撒地往太师椅里一歪栽,把腿也缩到了椅子里,身子佝偻着,再用披风把自己裹成一团,这样疼痛能舒缓一些。

    她掀起眼睑看着她的生物爹,等着他开口。

    苏怀仁丝毫也没关心女儿为何脸色惨白,头发也没梳,只当她是刚刚睡醒才这般不修边幅,自顾自地就开始讲他的事情,

    “苡安啊,爹爹听说,皇上正在为小殿下选先生。

    爹爹我是探花郎出身,学富五车,还是小殿下未来的外公,我觉得,这个位置爹爹可以争一争。”

    苏苡安闻言,稍稍敛了敛见到老登的不悦脸色。

    起码,这次老登是为了找差事走后门,比打秋风强一丢丢。

    其实,苏怀仁打心底是不愿意做小皇孙的先生的,镇北王的儿子,教好教坏事情可大了,他怕那煞神会找他麻烦,他惹不起。

    可是,昨日,他的好大儿,跟他一哭二闹三上吊,要一大笔钱娶媳妇。

    他若不给,他的长子就要吊死自己,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

    他今日才不得不屈尊到此处,只要自己做上了小皇孙的先生,这又赶上快过年了,镇北王府给他的年节礼品肯定不会少,这笔钱就有着落了。

    彼时,苏苡安把下巴抵靠在膝盖上,神思倦怠地看着她的生物爹,还真的认真考虑上了:

    若是别的先生教晏儿,晏儿说不定还要挨戒尺,若是换成了生物爹,他绝对不敢打孩子。

    而且,到时候学之乎者也,还可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那样的话,晏儿还是由我亲自教,好像还挺不错的……

    苏苡安认真思考不说话的样子,让苏怀仁觉得有门了,就开始诉苦,

    “爹爹知道这事情你也为难,毕竟,你还没进镇北王府,就要插手镇北王儿子的事情了,说出去不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