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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保带着人匆匆离开内书堂,返回御马监时,王之心正在堂屋中,一边一个火盆燃得很旺,手中捧着一碗汤水,见了冯保狼狈的模样,忍不住就哼了一声。

    “怎么,让你去领个人都领不来?”

    冯保忙跪在王之心身前,苦着脸道:“干爹,是司礼监的王家栋,非说曹韦是郭时明要的人,不让儿子领回来。”

    “王家栋?就是跟着陛下出京的那个小孩?”王之心听了这名字问道。

    “正是!”冯保说道:“王家栋仗着得陛下看重,曹韦又有他做靠山,对儿子嚣张至极,你看,儿子这巴掌,就是被曹韦给打的!”

    冯保没有说是皇帝的命令,要是将皇帝也去了内书堂这事告知王之心,说不定王之心就要算了,这巴掌的仇,谁来替自己报!

    “岂有此理,咱家的人也敢打!”果然,王之心闻言将手中的碗重重放在桌上,汤水溅了一桌子,冯保脸上也溅了几滴,可心中却是得意。

    “司礼监,郭时明不就仗着读了几卷书,得了翰林院那些老头几句赏,他以为自己是谁?难不成,还想做第二个魏忠贤不成?也不怕脖子上的脑袋掉得太快!”

    司礼监因为掌皇城内一切礼仪、刑名及管理当差、听事各役,素来有“第一署”之称。

    如今,又有给皇帝披红,涉及到了外朝之事,是以无宰相之名,有宰相之实。

    冯保跪在地上,他听出了王之心话语中的嫉妒之意,在他看来,王之心可不仅仅想做个御马监掌印太监,真正想成为第二个魏忠贤的,怕是他自己。

    可惜,当今陛下不是第二个天启帝呀!

    “干爹,你可要给儿子作主啊!”冯保朝前膝行几步,将脸上巴掌印更清晰得展示给王之心看,“司礼监欺人太甚,丝毫不将咱们御马监放在眼里,今日是儿子,来日,还不知道是谁呀!”

    王之心听着冯保这话,刚才板着的脸却突然松了下来,他定定看了看冯保,冯保眼中一抹心虚闪过,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怎么王之心的态度,看上去又不对了呢?

    “冯保,你先回去,咱家自会考虑!”王之心说完,朝身旁伺候的人点了点桌上的空碗,“翻了,再盛一碗来!”

    冯保见此,只好歇了想要添油加火的心思,起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