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姐,你脸色很难看啊,”小于人还没走,见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扶住我,安慰道:“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但是纪主任向来都是一丝不苟,雷厉风行的,你也不是他骂的第一个医生,他对谁都这样,对事不对人的。”读书吧

      我想着纪云州刚才批评我时的模样,再联想小于这句“对谁都这样”,一瞬间眼眶便湿润了。

      他或许对谁都这样,唯独对站在他身边的小姑娘是例外。

      我想,如果今天犯错的人是郑欣然,他肯定是舍不得骂一句吧。

      本以为纪云州骂完了之后这件事就算翻篇了,但让我没想到的是,他竟然把事情告诉了廖黑脸,廖黑脸得知后气冲冲的过来找我,要我马上写一篇五千字的检讨出来,明天一早和他一起交给纪云州。

      说是纪云州的意思。

      我听完后一脸懵。

      按理说我作为一名麻醉医生在手术中出现失误,应该有部门领导处理,可是给纪云州写检讨算怎么回事?

      “你应该觉得庆幸,”廖黑脸是这么跟我说的,“他可是京协的活招牌,动一动脚,咱两都要跟着遭殃,我劝你端正态度,这五千字必须写的情真意切,不写完不许下班。”

      彼时已经日落黄昏,距离下班点只有半小时了。

      痛经本来就折腾了我半条命,虚汗更是一直冒,身上的衣服更是汗涔涔一片,贴在皮肤上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特别不舒服。

      但廖黑脸的意思也很清楚了,写不完检讨,今天是不准下班的。

      而五千字检讨写完时已经是晚上八点。

      写检讨的过程里我又反复回想了我在麻醉过程中的各种细节,可我左思右想,依旧找不出患者术中突然醒来的缘故。

      就在我苦思冥想时,耳旁忽然响起了梁皓渺的招呼声。

      我以为是错觉,转头望过去时,竟真看到了站在科室外的梁皓渺。

      我们去了楼下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