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洪武着急,江南织造厂的东家们都急疯了。

    元家安然无恙,眼看棉花的收获季已经到了,该到收棉花的时候,他们是收,还是不收。

    收的话,他们的织造技术比元氏织造厂差了十万八千里,他们的成本价比人家的批发价都高,产品质量还差,元家织造厂不倒,他们收多少棉花,生产多少布匹,赔多少钱,就是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

    如果他们不收,那代表他们自动退出大乾棉布市场,他们没有布匹供应,曾经的合作商一定会主要从元氏织造厂进货。

    当然,即使他们像往年一样,生产出了棉布,那些合作商也未必会和他们合作。

    如今他们是进退两难。

    在这种氛围之下,江南布行商会再次召开。

    郑放说:“他娘的,这个姓元的小子,明明祖上就是泥腿子,也没有做过生意,怎么做事这么谨慎,元氏织造厂和铁桶一样,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根本拿不到他们的技术。”

    “想不通,一个毛头小子,做事情怎么如此缜密。”

    “冀州官府层面也都护着那小子,本来我想走一走官方渠道,给那小子施加一些压力,发现完全走不通。”

    织造厂的东家们垂头丧气,更让人无语的是,他们私底下主动和元氏织造厂的负责人接触了一下,想跟元家合作,批发一些布匹,元家好像知道他们之前做的事情,直接拒绝合作。

    “行首,您倒是想想办法啊,咱们就直接拿这小子没办法了?再这样下去,咱们之前担忧的事情就成真了。姓元的一家!就吞下整个大乾的中低端布匹市场,这得多大的生意!!!”

    吃饭穿衣,是人必须生活条件,元家如果彻底垄断了中低端的布匹市场,涉及到上千万两的生意。

    他们之前也做棉布生意,但是大家都在生产,他们每个人只能吃到一部分。

    郑放恶狠狠地说:“元盛这小子,也不怕撑死!这么独,钱还想都赚了!”

    “哎,行首,您给拿个章程啊,眼看棉花成熟了,咱们各织造厂要开始采购了,咱们到底入不入货?”一个东家问道。

    褚洪武早已经从高高在上,胸有成竹,变得唉声叹气,“你们问我,我去问谁?我还想有人给告诉我,到底怎么做才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