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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是他做错了什么,那为什么明明是他先表露自己的爱意却输的一塌糊涂。如果不是他做错了什么,那为什么明明是他一直守在姜轻鱼的身边,却被人乘虚而入?如果不是他做错了什么,那为什么姜轻鱼会在他最爱她,最需要她的时候,让他放下。他哭声轻轻的颤着,靠在她的肩膀上发抖。他说:“我不想放下……为什么要我放下?为什么是我放下?”“轻鱼,我爹死了……临终前他把我托付给了你。为什么最后却是要我放下?”“轻鱼,我只有你了啊——”他双手就这么抓住姜轻鱼的胳膊,从一开始失去理智的用力,到最后慢慢自我宽恕了一切。可他仍然不想松手,他只是怕……只是怕弄疼轻鱼,怕他这样歇斯底里的模样吓着她。他又说:“为什么就不能是我呢?”姜轻鱼听着这些话,除了心疼之外,更多的是她明白。她不能再给霍不弃希望了,会让他越陷越深。姜轻鱼深吸一口气,除了“对不起”以外什么都说不出来。霍不弃这才沉默了下去,可他还是紧紧抓住了姜轻鱼的衣服,不让她走,也不让自己死心。他说:“可你跟他在一起没有未来。”这一点,姜轻鱼自己也很清楚,尤其是现在。相爷是巫族人的身份被小侯爷知道了,如今转移相府……估计是因为近期会有某种意外产生。而这种意外,会让相爷的秘密不再是秘密。巫族人声名在外,若姜轻鱼想要跟相爷在一起……势必要放下所有的一切,放下曾经拥有的,隐退到无人所知的地方。因为巫族的身份本身就是“灾难”。姜轻鱼道:“我知道。”这平平的一句“我知道”,却让霍不弃发自内心的产生了一种说不上来的愤怒。“你知道?”“你知道又怎么会仍然选择他!”“你知道他的存在会让你失去现在好不容易拥有的一切?你知道跟他在一起之后你也需要放下所有的光鲜亮丽变得四处逃窜连一处安身之所都没有?你知道你你如果与他相恋,他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又怎么能保护你?!”“他是巫族……他的存在会害了你……”“轻鱼,你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的。”他亲眼见证姜轻鱼是如何运筹帷幄,利用一切,好不容易才有这样能够改变一切的能力。好不容易……才成为了大幽的第一女爵。好不容易……才能守护周围人的安全,在这乱世中安身立命的。她若是与巫族人在一起,那么……她注定失去一切。就连最基本的安全,也会不得保障。姜轻鱼这会儿也红了眼,她伸出手一把推开面前的霍不弃。她道:“我不需要任何人来保护我,更不需要任何人再为我牺牲什么。”霍不弃一时慌了神,伸出手又想上去解释。“轻鱼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姜轻鱼却轻轻的抿着嘴唇,化开嘴边的泪珠,那一道咸甜的味道在口腔里变得苦涩。她说:“小侯爷,我从知道这一切之后,知道他的秘密之后,我就做好了所有的心理准备。”“他为我牺牲许多,我也愿意为他放弃我现在所拥有的。”“只要我家人朋友安康,我并无贪恋权利的那份心思……也无苟活虚荣的想法。”“我明白你的顾虑,也知晓你是为了我好。”“可感情不是先来后到,更不是你我三言两语就能改变的事情。”一字一句,都如审判霍不弃一把刀,暴雨梨花般刺在他的全身,让他动弹不得。他还想说些什么,可他说不出口。好痛。为什么轻鱼就不能想想他?为什么轻鱼可以这么轻易的做到说出这么残忍的话?为什么轻鱼可以在乎所有人,爱着所有人,唯独他不可以?霍不弃眼里湿润,酝酿着无穷无尽的委屈,他连下巴都收了收,哽咽道:“别说了……”“我求你别说了。”他不想再听下去了。姜轻鱼心疼他,可她不能在这个时候放下心,也不能在这个时候仁慈。胜利者总是卑劣而又残忍的。正如相爷教她的那样……杀人,需要一击毙命,不留半点生机与可能。杀人肉体是杀,杀人内心也是杀。她清楚霍不弃此刻的痛苦,可正是因为这样,她才需要告诉他:“霍不弃,若你日后还想与我以友人相称,那便及时止损吧。”及时止损。及时止损……好一个及时止损,短短四个字,却宛如这世间最厉害的诅咒,化作无数道闪电霹雳,硬生生从他的天灵劈入肉体,让他身体上的每一处都像被人活生生撕开一样。四分五裂,荡然无存。他脸上含着泪,一个抽泣,最后不敢置信的反问:“轻鱼……你要跟我划清界限?”姜轻鱼没有说话,只是闭上眼睛。在好一会儿的沉寂之后,周围的雨声显得格外荒凉。她说:“我们还能是朋友。”霍不弃终于哭了,他是笑着哭的。朋友……朋友。他闭上眼睛,泪水止不住的与雨点化作泥泞的一部分。他苦笑着,紧紧咬住自己的嘴唇,最后又无力的“呵”的笑了一声,把自己憋住的所有气都在这一瞬间释放了出来。他双眼委屈的遍布了一团又一团红:“我不是想要胡闹,我只是……我只是好奇,明明只是这么短暂的时间,一个月的时间……”“怎么所有人都不要我了呢?”“是不是我当年乖乖听话,不去上战场……是不是我一直陪着你们,和你们在一起,听你们的话……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是不是因为我不够听话,我做出的所有选择都没有遵从大家的意见,所以你们才这样惩罚我,才让我……”“连找一个安慰的资格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