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小时候就是这样偎在你怀里吃奶的吗?”她学着幼崽吃母乳的样子,红唇嘟着,“可惜啊,我记不得母乳的味道。”赵母顺着她的粉紫长发,“可不嘛,你哥那时候就是奶粉。”“到你,你爸心疼,说什么都想给你最好的。”赵母拍着她的背,像哄宝宝那样,“我出门诊时,那会儿的大姐就抱着你,来找我喂奶。”“那你做手术呢?进了手术室,一时半会出不来。”赵清影坏笑着,“难道我也刷手消毒,去手术室讨饭吃吗?你抬着胳膊给病人做手术,我在怀里拱食吃?”赵母:“又胡说。”她笑了,闭着眼睛跟妈妈亲近。“妈。”“嗯?”“我对吴远不爱不恨,他现在对我来说,就是陌生人。”“哪怕他来找我割痔疮,我干也不会有波澜。最多,就是让麻醉给他剂量少点。”赵清影嘿嘿笑着,仰头看着自己母亲,“可我好像也没有特别爱边浔舟,至少目前看,我对他更多的还是敬佩。嗯,除了敬佩,还觉得边浔舟很帅。”“你还在遗憾,当初没去神外?”她摇摇头,看着头顶上方的羽毛花灯,洁白的,轻颤的。“妈,我想栀子了。”赵母也跟着她抬头,重重叹息,“那孩子,可惜了。”“小影,那年你也就十二岁,抢救措施能做到那份上,已经很不错了。”赵清影声音微微哽咽,“可我还是没救回来她。”“妈,我有好久没梦见她了。甚至我现在,眼前都出现不了她那时的样子。”“妈,我快把栀子忘了。”栀子是她幼时的玩伴,关系极好,关系亲密远超梁欢。她和栀子,才是真的穿着开裆裤就在一起玩的。幼儿园,小学,一直在一起。一起挨打,一起逃课。小孩子调皮玩闹的那些,俩人都做过。只是后来,栀子得了脑癌。饶是当时的神外专家,都无法给出任何概率稍高的建议。肿瘤的位置很刁钻,谁也没有万全的把握。可幼时的她们尚且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栀子溜出医院,去她当时在的北宜夏令营找她玩。也是那时,栀子永远留在她的十二岁。赵母哄着她,“周末,妈陪你去疗养院看看她妈妈。”赵清影伏在自己母亲怀里,“今晚,妈妈你陪我睡吧。”母女谈话,重在畅所欲言。有妈妈在,赵清影睡的安稳。赵母呢,因为得到她肯定的话,担心也少了些。她害怕自己女儿像别的女孩儿一样,陷在失恋的魔咒中。不肯出来,宁愿自己折磨,也不愿敞开心扉拥有别的。尽管她的女儿,豁达通透,热情张扬。-清早醒来,赵清影吃着早餐。赵母轻声问,“医院的饭,吃的惯吗?”“还好,现在不怎么吃食堂。”“哦?”赵清影多吃了一根油条,“边浔舟会做饭,有空他做。他忙时就定外卖,或者他家里送。吃食堂吃的少,真的。”赵母心暖,“那孩子是个知道疼人的,傻人有傻福。老赵,你这闺女得了你的福报了。”赵父浅笑,“好事,你老爸老妈从医半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那我跟你妈恐怕已经通天了。”咽下最后一口油条,赵清影撇着嘴站起来。“我吃完了,上去换衣服,咱们等下出发。爸妈你们快点,路远又堵车,十有八九得迟到。”她刚挪两步,复又折返回来。“温馨提示,院长多半会请你们吃医院食堂。而食堂小灶,换厨师了,川渝来的,烧的菜,贼辣。”去医院的路上,赵清影跟后排坐着的父母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