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队伍的两边，有好几个拿着电棍的家伙在维持秩序。陆凡随着人流来到一个像仓库一样的大房子里，那里面有好多个中年妇女，在为他们分饭。陆凡拿起一个餐盒，随意打了点东西，找个角落坐下来。就在这时，一个人在他身边坐下。正是那个戴着眼镜的年轻男子。“工作的时候不能说话，否则被发现就是一顿毒打。”他低声说道。“你是怎么进来的？”陆凡好奇问道。对方叹口气，眼圈一红：“被人骗来的，网上认识了个女孩，她说这里的工作非常好，能赚钱。”陆凡皱了皱眉头：“没想过逃走？”“当然想过，但是不可能，根本没有机会，四周全是铁丝网，只有一个出口，而且被抓着会被打个半死。说不定还会被打死。”“知道幕后老板吗？”陆凡问道。戴眼镜的年轻男子抬头好奇地看了看陆凡，似乎觉得他的问题有些奇怪。“好像是个军阀，曾经来过一次。”“就是管控工业园区的那个军阀？”陆凡低声问道。戴眼镜的年轻男子又看了陆凡一眼。“不是，你说的那个人是包租公，我们的老板在这里租场地，他负责安保。陆凡哦了一声，点点头。戴眼镜的年轻男子往嘴里一边扒饭一边含糊不清地问道：“你到底是干什么的？外面派来的卧底？”陆凡咦了一声，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你从哪里看出来我是卧底的？”“才进来的人，都会变得不安和恐惧，根本不像你这样淡定。”“我是既来之则安之，因为我已经被打了好几顿了。”陆凡耸了耸肩道。就在这时候，他感觉一个人走到了自己的身后。还没有扭头，后背就挨了狠狠一棍子。“你们说什么呢？”一个穿着短裤和花衬衫的家伙满脸凶狠地问道。戴眼镜的男子肩膀也被打了一下，他疼的咧了咧嘴，满脸的恐惧，低着头不敢说话。“我就是问问他怎么做业务的，这不是想快点赚够钱离开这里吗？”陆凡看着他，咧嘴笑了笑。短裤花衬衫狐疑地盯着陆凡好几秒，最后才哼了一声道：“不许说话，如果再让我发现，我打断你的腿！”陆凡连忙端起餐盒，笑道：“是，是。”说着他坐到了另外一张桌子上。吃过饭之后，他们又回去加班，一直到深夜十二点才被带回到宿舍休息。他们休息的地方，也是像仓库那样的大房子，里面摆满了上下铺。而且卫生间也在里面，所以一进去就闻到一股骚臭味。陆凡打量了一下整个宿舍区，只有一个进出口。等所有人进去后，会有人从外面锁上门。陆凡被人带着找到了一张床铺，床铺上面扔着两张薄被子。“你知道上一个住在这张床上的人去哪里了吗？”带他进来的，正是那个嘴角有疤，叫他猪的那个杂种。陆凡摇摇头。他咧嘴笑了笑道：“因为偷偷溜走，被抓回来打死了，现在扔在死人坑里。”陆凡看了看被子，上面还有血迹。他不由叹了口气。“小子，给我老实点，否则你也会被扔进死人坑里。”扔下一句狠话，嘴角有疤的家伙转身离开。陆凡耸了耸肩，来到卫生间。卫生间像是那种中学宿舍的卫生间，外面是两排水龙头，里面是一排小便池，还有一排蹲坑。让陆凡惊喜的是，卫生间有一个排气的窗户。这扇窗户距离地面有三米多高，也就有一平米大小，而且还焊着铁栏杆。一般人想从这窗户上爬出去，根本不可能。但是对陆凡来说，简直就是没有更好的了。他转身回到自己的铺位，躺下来闭上眼。一点多钟，所有的灯突然熄灭。那些没有上床的人也都窸窸窣窣地上床。很快，整个宿舍里陷入一片死寂。没多大一会，各种呼噜声响起，陆凡甚至还听到有人在轻轻的啜泣。又过了一个小时，估计所有人都睡着后，他打了个哈欠，站起来向卫生间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