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苦役惩罚

    天照门弟子堂内。程雪颂四人垂着脑袋，蔫哒哒站着。夏霜缓缓踱步，目光在四人身上来回逡巡：“看来孟子辰只是带你们入门，没有教给你们规矩。”“身为你们四个的引使，我现在好好跟你们说一说。”“宗门弟子条例明文规定，凡炼气期弟子，须早睡早起规律作息，勤加修炼。在门内不得无故与人起争斗，不得无照御剑。”“不得酗酒，不得赌博，下山须和弟子堂报备，一般情况下不得离开宗门及天照城所属范围。”“即便是在天照城，也不得随意使用灵力，对凡人出手。”夏霜目光一一落在四人脸上，声音淡淡：“你们自己说，自入门以来，你们违反了多少条？”冷笑白小声蛐蛐：“也就一个赌石和熬夜了，至于使用灵力也是自保……”夏霜眼皮一掀：“你说什么？”“没、没说什么。”冷笑白慌忙摆手，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师姐说的都是对的。”夏霜收回目光，继续道：“既然你们认了错，那我在此代表弟子堂，对你们四人作出处罚。”“念在你们几个是初犯，故酌情减轻，判处冷笑白、魏含英、云绯三人五日宗门苦役。”“至于程雪颂……”夏霜顿了顿，看了她一眼：“经查明，本次参与赌石弟子的原石都是由你挑选的，有怂恿教唆之嫌，不得从轻处置。”“故罪加一等，一共判处十五日苦役！”“凭什么！”程雪颂还没说什么，其余三人先不干了，云绯急声道：“凭什么说小颂教唆我们？明明都是我们自愿的！”另外两人也连忙附和：“不错！小颂在我们之中年纪最小，修为也最低，她能教唆我们什么？”“都是我们自己想要赌石，硬把她拉去的，她受我们威胁不得已而为之，不减轻处罚也就算了，怎么还能加重？！”夏霜不为所动：“自不自愿不是你们说了算的，弟子堂已经查明事实，再有异议，处罚翻倍！”“另外，你们赌石所赢得的灵石，也一律没收！”云绯气急：“你——”“云师姐。”程雪颂将她按下，摇摇头示意不可。云绯只好别过头，委屈万分。程雪颂面色不变，上前低头道：“夏师姐所言属实，弟子程雪颂愿意领罚。”夏霜眸光略有波动。其余三人见状也只好道：“弟子领罚。”虽然都是五日苦役，但几人的苦役内容却不尽相同。魏含英被分到了宗门的矿山去采灵矿，云绯被分到建筑队去盖新教学楼，冷笑白则被分到宗门灵田，负责灵植的灌溉事宜。而程雪颂由于有十五日苦役，要把三人的处罚全轮一遍。这日，程雪颂先和冷笑白来到灵田，开启五日的灌溉生涯。为了提高效率，冷笑白负责使用灵力驱动风力水车，程雪颂则负责到灵田里除草松土。烈日高悬，宗门的灵田一望无边，半天劳作下来，两人都接近力竭。冷笑白调动体内最后一丝灵力驱动水车转了半圈，累得一下子瘫在了地上：“我真的一滴灵力都没有了。”“我只是炼气二层，体内灵力本来就不多，哪经得住这么用啊？”程雪颂既除草又松土，腰酸得都快断了，道：“再坚持一会儿吧，到了午饭就能休息了。”“再坚持我人都要麻了。”冷笑白实在干不动，索性仰面朝天躺在地上，摆烂道：“坚持不下去，爱咋咋地吧！”“咳咳。”程雪颂故意咳了两下，压低声音，“师兄，夏师姐来了。”冷笑白闭眼不为所动：“你少蒙我，我才不信那个阎罗王能过来……嗯？”话未说完，头顶突然投下一片阴影，冷笑白似有所感，猛地睁开眼睛弹射起身，正撞上一张冷若冰霜的脸。“夏夏夏师姐……”冷笑白当即缩成了只鹌鹑，话都说不利索了。夏霜眉尾微挑：“坚持不下去？”“不不不！能坚持！一定能坚持！”冷笑白拍着胸脯保证。夏霜收回目光：“那就继续坚持吧。”“……好，好嘞。”冷笑白叫苦不迭，只好继续驱动风力水车。抱怨归抱怨，但这半日的劳累不是假的。程雪颂的胳膊腿像灌了铅似的，每弯一次腰，都仿佛能听见骨骼的咔哒声。眼看两人的动作越来越缓慢，夏霜淡然出声：“照你们这么个干法，要干到猴年马月。”干活就算了，还要被出言讥讽。两人心里愤懑，但迫于形势，却也只能忍气吞声。夏霜走到冷笑白面前，毫不留情地道：“好歹也是个稀有风灵根，居然如此不开窍，驱动个水车都只会用笨办法。”“当真是前世读大学，把脑子读坏了吗？”“你……”冷笑白涨红了脸，气愤又委屈。程雪颂却耳朵一动，从这话里听出了言外之意。夏霜的意思是他们现在所用的是“笨办法”，那一定有效率更高的好办法了？程雪颂于是放低姿态，诚恳道：“不知夏师姐有什么好办法？可否不吝赐教？”夏霜淡淡道：“我只负责监督，没有义务教你们，自己慢慢想。”虽然吃了个闭门羹，但也证实了，确实存在所谓的“好办法”。她说冷笑白“好歹也是个稀有风灵根”，那就说明风灵根和驱动水车之间一定存在着必然联系。程雪颂苦苦思索，回忆方才夏霜所说的几句话，突然脑中灵光一闪。风灵根，风力水车，难不成可以借自然界中的风灵气为自己所用，从而驱动风力水车？几人踏入炼气期不久，固有的修炼思路，便是通过打坐吐纳，将天地间各种属性的灵气转化为自己所需要的灵力，从而储存到体内。等到使用时，再调动体内灵力消耗。然而这一过程不仅缓慢，而且一旦灵力消耗过快，就会存在补充不足灵力枯竭的情况。既然如此，为何不绕过中间的步骤，直接使用自然界中的灵气，岂不是方便快捷许多吗？想到这里，程雪颂茅塞顿开。她催动灵瞳，清晰地看见充盈在天地间的各属性灵气。这里是灵田，水土木三属性的灵气最为充足。灵植属木，土壤属土，以及流经各块灵田的灌溉水源，蕴含着丰富的水灵气。既然理论上风灵根的冷笑白可以使用风灵气，那么作为五灵根的自己，使用水土木三灵气应该也不在话下。程雪颂想通其中原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只是，具体要如何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