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都城最德高望重的老郎中被请来了,他鹤发童颜,一袭青衫,只是脖颈间围着一圈毛领,便御住了风寒,显得精神抖擞。

    他微有薄茧的手,搭上了妇人的脉搏。

    “虚而无力,这种症状有几日了?”

    妇人喘息着艰难开口,“十多日了。”

    老郎中耐心询问:“现在还有什么感觉吗?”

    妇人刚一提气,便剧烈咳嗽起来,良久后才虚弱开口,“咳嗽,虚寒,无力!”

    孩子在一边,抹着眼泪道:“定是邻家的婶婶传染的,他们一家子都咳的厉害,娘亲去给他们送餐食,就有这样的症状了。”

    郎中心中咯噔一声,忽然涌起一股不好的猜测。

    “那你邻居一家呢?”

    “都死了!娘亲会不会死?”孩童放声大哭。

    郎中心中一颤,一屁股跌在地上,目光都直了。

    “瘟疫,一定是瘟疫!”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句话瞬间在人群中引起了轩然大波,排队准备领粥的人一哄而散,捂着口鼻。

    谢鹤予立刻走下城楼,望着慌乱的人群,厉声道。

    “莫要胡言乱语!”

    老郎中没再多言,只是后退了几步,用白巾敷面,隔绝开来。

    瘟疫如同洪水猛兽,一旦来袭,九死一生,就算他是郎中,也拿此束手无策,最好的办法还是隔绝病原,一举歼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