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是超凡主义阵营的。”祝拾说,“咸水市及其周边城市本来是中立地带,所以既有我这种治世主义无常,也有以前的陆禅那种超凡主义游巡。

    “而现在你成为了为治世主义站台的大无常,咸水市及其周边城市都被所有人默认为你的领土,所以超凡主义阵营的猎魔人们就会在解决手头上的遗留工作之后自觉调职走人,免得被你杀了。

    “陆禅有一次还跟我说,他们本来还有在幕后控制本地政府的计划呢,可因为你突然起势,他们就都作鸟兽散了。”

    这件事情我之前可是半个字儿都没有听说。

    说不定在我成为大无常以后,还有更多的我所不知晓的,由于我的存在而发生的剧变吧。

    我们离开了学生食堂,在绿茵路上并肩行走。现在是下午三点,可以看到教学楼里有的教室正在上课。也不知道接下来有没有祝拾的课,看样子她也没打算回去上课,而是要先和我决定好明天的事情。

    我把自己这边关于小乔遭遇的神秘男性的推测都告诉给了她,她在思考之后说要打个电话,然后就拿出手机走到一边联络了人。出于礼节,我没有偷听电话内容。而在回来之后,她自己把内容说了出来。

    “我大概猜得出来那个神秘男性的背景是什么。不过保险起见,我还是跟陆禅那边确认了下。那个神秘男性至少不是你的信徒。”她说。

    “我的信徒?”我不知道话题是怎么拐到那边去的。

    “你几个月前劈开的烂尾楼,之所以到现在都还没有作为危楼被本地政府拆除掉,是因为本地政府知道那是发生过怪异事件的地点,不敢随意派人靠近。”祝拾说,“而最近又多出来了一个理由,你的那些有点过激的信徒不是把你过去生活方方面面的细节都挖掘了个遍吗?那座被劈开的烂尾楼如今也被视为你初次涉足怪异世界的纪念性建筑。

    “你看,很多宗教不是会把神明显圣过的痕迹作为圣物保管起来吗?罗山猎魔人信仰的神明不需要那些痕迹来证明其存在,还会经常自己跑出来显现神迹,现在还有照相机之类的东西,大无常们也不在意自己被人拍照,所以这方面的文化反而要弱一些,不过有还是有的。

    “你在高中时期是不是还经常在野外练习你的火焰能力?那些痕迹现在好像也大量出土……呃,‘出土’这个说法不对劲,总之是被你的信徒们大量发现了,最近正在信徒群体之中频繁传阅和讨论……”

    听着她的描述,我心里都反射性地起了鸡皮疙瘩。虽然我不介意被人追溯过往,也不觉得自己有做过无法向他人承认的事情,但是这种被无数人“视奸”的感觉还是有种说不上来的不适应。

    能够坦然接受无数人的审视大概也是心灵强大的证明,因此我倒不至于禁止他人这么做。

    我想了想后问:“不过那座烂尾楼现在好像没怎么被那些信徒所使用?”

    不然的话也不至于被那个神秘男性当成聚会地点利用。

    “因为那座烂尾楼距离大学很近啊,你的信徒们都不知道自己信仰的神明是不是还打算继续正常上学,万一影响到你的生活,触怒了你,那就不好了。”祝拾说。